2007年夏天遊歷夏河, 在拉卜楞寺除了看到美麗的
寺廟和虔誠的人們, 還有幾隻悠遊自在的黑豬. 清晨天還矇矇亮的時候, 它們就已經在路邊的水窪裡打滾; 中午逛完寺廟出來, 也見它們逍遙地夾在遊客和信徒之間, 在廟區街上閒步, 這種在臺灣一定會引起注目的景象, 這裡來來往往的人們和車輛似乎都見怪不怪.

前日讀萊爾華特森的滾滾豬公一書, 作者盛讚豬是一種熱愛生命和群眾的聰明生物, 甚至認為家豬之所以被人馴為家畜, 是豬因為喜歡和人相處而自己做的選擇. 看著作者充滿對豬的熱愛的文字, 令人想起數年前在柬埔寨旅行時, 由鮮粒搭船至馬德望的愉快經驗: 兩岸不時會有全身赤裸的孩子快活地跑到河邊對著船上遊客揮手, 這些孩子都住在岸邊的破陋高腳屋裡, 船離岸邊有一段距離, 船上遊客不可能給他們任何物質, 而他們看來是如此真摯熱情, 不似金邊或吳哥那裡為了美金而來的人. 而這快樂的畫面中, 還有另一個主角, 在孩子腳邊跑來跑去的小黑豬, 它們看來似乎跟這些孩子一樣天真快活. 這畫面真會讓人相信, 萊爾華特森的想法是有道理的.
從桑格草原回夏河鎮時, 路過一個村子, 一陣豬的急叫聲傳來, 忍不住尋聲轉進巷子裡, 只見一群大人圍著一隻黑豬, 在幾公尺外一戶人家的門口站著一個長像清秀大約七八歲的孩子.
這豬怎麼啦?
那孩子落落大方口齒清析地回答: 生病了, 獸醫來給它打針.
那群大人七手八腳地要按住那隻黑豬, 豬又是一陣掙扎嚎叫, 那孩子跟我說: 小心站遠兒點, 這豬可兇的.
你家裡有幾頭豬呀?
那孩子答: 六頭.
豬長大了怎麼辦呢?
那孩子答: 殺了吃呀!
終於打好針, 大人放了豬, 這重獲自由的豬快步逃離那群人, 跑到公路邊去了.
藏傳佛教的喇嘛是吃葷的.
那麼, 那些在寺區逛大街的豬, 是寺裡養來加菜的嗎?
這些現在逍遙自在的豬, 知道它們自己終有一天要成為人的盤中飧嗎?
聰明如豬, 是否能瞭解人類是為了吃它們的肉才提供它們溫飽的?
如果它們真的瞭解, 它們會自願選擇被人馴養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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