Y在FB上放了一張多年前一起去大阪玩時一棟大樓的照片, 說是相機不好才拍得不吸引人, 實景很美. 我怎麼記得那一趟旅程中, 除了道頓堀之外, 他幾乎全程都不喜歡, 很多地方都是看一眼就帶頭離開了? 他說網路上看到別人拍的照片很漂亮的, 他最近買了新手機, 我們也很多年沒出國玩了, 不妨再去一次大阪. 最近忙得要命, 大家都不想花時間規劃出國行程, 要他自己去, 他拖了很久沒行動, 雖然Y以前常跟大家一起當背包客, 但他沒有自己規劃行程的能力, 得有人帶著他. Y又催著大家, 大家建議他用新手機在台灣拍照就好, Y說在台灣要上高樓看風景都很貴, 大阪這些高樓都是免費讓人上去的. 這倒是事實, 雖然機票貴語言不通麻煩, 但台灣旅行住宿貴, 很多消費也不便宜, 難怪國旅難振興.
那天難得比較有空, L說在網路上看到新北巿政府大樓也免費讓人上去看風景, 提議下班時去參觀. 我們搭捷運在板橋站下車, 板橋站也是三鐵共構, 在這時段, 人潮堪比台北車站. 捷運站有個出口就在新北巿政府大樓前, 上去之後, 走過廣場, 進了大樓. 下午快六點了, 大廳裡還是人來人往, 應該不是來洽公, 只是過路的吧? 搭電梯直上32樓, 出來就是展望廰.
這個小空間裡除了一座巿政大樓的樂高模型之外, 全都空蘯蘯的. 相比於一樓大廰, 明顯小得多. 有三面牆自一公尺左右的高度以上全是大片透明玻璃, 環場180度. 原本期待看夕陽, 但天這麼陰, 沒夕陽可看. 幾位其他遊客倚在牆邊靜靜望著遠方, 我們也收斂起來, 安靜地走到牆邊觀看.
朝前方一望, 板橋車站大樓佔了景觀的大部分面積, 旁邊捷運環狀線的車站和軌道形成幾何線條, 沒被遮住的地方可見又細又高的大樓插在一片鐵皮屋頂底座上. 猛一看, 好醜! 新與舊突兀雜在一起, 這是否代表這個區域剛起步不久, 貧富差距很大? 我們輕聲討論, 若是日本動畫大師押井守看了這景像, 會怎麼想? 聽說以香港做為攻殼機動隊故事中的新港巿模型, 就是著眼於新舊雜陳. 近來AI成了科技界最熱門話題之一, 不知發展到以後, 會不會產生攻殼機動隊1995年電影中的傀儡師? 艾西莫夫小說中的機器人三原則應該也適用於AI, 有人想過把它們加到AI規範中嗎? 押井大師的動畫讓許多場景成了經典, 即便美國改拍真人電影, 把動畫中探討的哲學和科技主題完全抺消, 也要保留那些畫面; 在台灣司空見慣的廟會遊行, 在攻殼的第二部電影中變成神秘又精彩的異國風情, 可見大師的思考和普通人不同. 或許我們眼前這好醜的景色, 到了大師眼裡, 也會激起很多哲學感想. 話說, 攻殼的動畫我看了好多次, 還是有一大堆地方看不懂, 太深奧了! 導演和編劇真厲害!
看向側面和後面, 或許和高樓距離近, 沒看到那麼多鐵皮屋頂了, 感覺似乎新得多. 遠方台北車站前的新光三越大樓雖然早已不是第一高樓, 還是鶴立雞群高出周圍一大截.
不久天就黑了. 前方鐵皮屋頂區果然暗暗的, 更拉大了亮在其間的高樓和環狀線捷運的差距. 另外兩面明亮得多, 尤其側面的遠東百貨大樓像支超大的螢光棒. 這麼大一棟百貨公司, 維持起來不知要多少經費? 聊著聊著, 讓我深刻理解一句網路流行語: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. 沒辦法, 窮了一輩子, 眼界高不了.
大家把各自拍的照片放上FB. Y的新手機拍很清晰, 但也談不上美, Y說實景不美的關係. 上網看了一些別人拍的照片, 或許, 照片要拍得好, 不光是設備要好, 拍攝者的眼光和心思也很重要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