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以為會如當年SARS一樣, 在一陣緊張和緊急處理後就完全脫離險境, 沒想到這武漢肺炎如此難纏, 已經連續"嘉玲"到安全期限, 政府民眾都做好準備回復舊生活時, 它又出現了, 而且還有未被發現的無症狀感染者的跡像. 一群想出去玩想得快瘋了的人討論著什麼地方是人少風景美, 可以玩得安心又盡興的. 都會和熱門地區自然被排除, 室內場所也不被考慮, 說著談著, 談到這個季節的賞花路線. L提出花蓮六十石山的金針花, 去過的都一致推崇, 只是東部太遠了; U說台南白河的蓮花可能不錯, 但Y說她前幾年重遊時發現花田變少了, 沒有從前的盛況; G說南彰化向來是花卉大本營, 就連行道樹都會開滿花, 像是溪州就有一條鳳凰花大道. 那條路, 幾年前我去過, 但當年花沒有很盛, G不說我還沒想到. 倒是, 說到鳳凰花道, 想起有一次到嘉義仁義潭, 大壩下那一排鳳凰花好美呀! 有嗎? Y說, 網路上講到仁義潭都講九重葛, 若有漂亮的鳳凰花道的照片, 拿來大家看看吧!
因此, 我到處找舊照片檔案, 終於在一台壞掉電腦剩下來的硬碟裡找到了. 看著這些照片, 怎麼沒有記憶中那麼美? 雖然照片和記憶之間有落差, 還是讓人想起那一天的情景.
那天一大清早出門, 從台三線轉西, 沒多久就到大壩. 把車停在東端, 這裡早已停滿了機車和腳踏車. 下車後走上壩頂步道. 晨霧輕輕柔柔地覆蓋著又寬又直又平的步道, 稍遠一點的景物即消融在一片柔白之中. 緩步前進, 兩邊欄竿的木柱次第出現. 散步的人們靜靜地走進前方的霧中, 或靜靜地迎面從霧中走出, 彷彿怕吵醒了還在沈睡的大地似的.
走著走著, 背後金光照過來, 回頭一看, 太陽從湖邊樹林上方升起, 光芒均勻地穿透如薄紗般的晨霧, 這才看清了湖面上被微風吹皺的波紋, 和對岸深深淺淺的樹林. 東北邊有一棟很高大的建築矗立在樹林之上, 不知道那建築是做什麼的? 那上面的風景一定很棒吧!
天色越來越亮, 但霧仍留連不忍去, 輕輕在湖面上飄盪著. 湖面廣闊, 湖畔樹林倒映在水面, 好美!
轉身看向南邊, 如紗白霧覆蓋下的有限視野中, 清淡單一的色調, 似乎都是樹林, 然而, 就在大壩腳下, 一排火紅, 醒目但不刺目, 是這片大地上唯一的色彩. 那顏色和樹形, 不用走近即可知是鳳凰花.
走下大壩到樹下觀看, 有些花枝低垂, 極易親近欣賞那精巧的花瓣花蕊. 橙紅的花朵或由翠綠巨大的羽狀複葉托著, 或背襯著黑色的大壩, 都是那麼耀眼! 有些樹下碧綠的草地上落著大量落花, 僅管已經凋謝, 仍是那樣鮮艷嬌美, 宣示著曾經的燦爛.
把照片傳給大家看.
Y說, 以我的技術和裝備, 這裡確實可能很美, 若是專業一點的人去, 可能就會拍出很美很吸引人的照片. 讚同!
L問, 這是什麼時候的照片? 查了一下檔案, 2016年6月. 6月? L說, 現在都快9月了, 花都謝了吧! 啊! 真可惜, 只好等明年了. L說, 現在氣候這麼怪, 今年花好不見得明年還會一樣地開. 說得也對, 花開花謝不待人, 賞花要即時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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